看起来像在凶狠地瞪人。
发现是贺宗鸣,江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转过头去了。
贺宗鸣觉得江偌特别不待见他,替自己抱不平:“弟妹,你这是什么眼神呐?”
江偌盯他一眼:“你占谁便宜呢?”
贺宗鸣比陆淮深大一点,平时在陆淮深面前讨不着好,别想他称自己一声哥,仗着江偌年纪小,占起她的便宜来。
他理直气壮地说:“四舍五入就算占陆淮深便宜了。”
江偌发觉自己跟了陆淮深有什么好呢,一个个平时没胆量找他麻烦的,把她跟他划等号,还真觉得欺负了她,就等于欺负了陆淮深似的。
江偌实在没事干,视线没有目的地在人群里游离,她刚才站的位置背对着整个会场,也不好在跟人讲话的时候频频看向别处,这时换了个位置,面向人群,肆意打量,一眼就准确给陆淮深定了位。
后来又堪堪收回目光,他在跟人应酬,而她总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,万一被他看见还以为她一刻都移不开眼了。
可江偌发觉,有些事迈出了那一步,再看他,感觉似乎都变了。
变得踏实,变得跃跃欲试,看见他,就不由地对新的开始充满希冀,那是她期待已久又不敢轻易开始的尝试。
陆淮深应该是不能了解这些感受的,江偌匆促一眼后就低下头,不再去看他,怕被他发现,也怕招人笑话。
贺宗鸣见江偌对他爱答不理,打算跟这弟妹解解心结:“你还因为上次的事生我气呢?”
贺宗鸣指的是,上次他非要热心肠送她回家,结果转头就把她送进陆淮深那贼窝的事儿。
“那事有什么好生气的。”江偌也没撒谎,她确实不上生气,就是看不惯贺宗鸣自以为是。
贺宗鸣能感觉到不大喜欢他。
他也发现江偌这人其实有些蔫儿坏,她讨厌一个人的话,除非是打定主意老死不相往来才会不管不顾地撕破脸皮,否则都会尽量粉饰太平,但早暗自在心里给你打了个分,以后的交往全凭这个分数定深浅。
若说她经历过了大起大落吧,其实她又涉世未深,初出社会,但与人相处自有一套,面对不同的人,同事、朋友、亲人、爱人、仇人和陌生人,她有不同的态度和方式。
就拿陆淮深来说,她在陆淮深面前偶尔就嚣张得很。有回陆淮深跟他在外面,跟她通了个电话之后,就被气得七窍生烟,他还没见哪个女人三两句话能将陆淮深气成那样。再说上次陆淮深高高兴兴去陆重家接她,最后阴沉着脸回来,还牵连上了别人。
在他面前,又是那副冷清疏离的模样,上次在他车里,把她惹急了,直接冷下脸,一言不发瞧着他,从此以后,见着他就没好脸色,一看就是个有脾气还记仇的主。
贺宗鸣后来算是摸索出结论了,这位祖宗是真惹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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