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胁,低沉浅缓,“差不多该得了。”
江偌忽然低低地啜泣了一声,陆淮深眉心一紧,伸手用指腹拂过她的面颊,指心顿时沾上了一股温热濡湿。
“你有什么资格哭?真伤心了还是妄想博取同情,嗯?”他低声问,垂眸凝视着她,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。
江偌似乎哭得越来越厉害,颇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,被子又挡住了鼻子,呼吸不通,看起来十分难受。
陆淮深伸手将被子往下拉了拉,将她整张脸露出来,几缕头发被眼泪和汗水的打湿,黏黏的贴在额头和脸侧。
陆淮深越是看她,心里越是忍不住一股躁气。
忽然俯身撑在她脸侧,将她的身子扳正,让她面向自己,脸色阴沉道:“刚才不是还挺横的,现在装什么可怜?”
这次回应他的,连啜泣声都没有。
陆淮深闭了闭眼,觉得自己跟她计较简直是有病,直起身子,瞥见她微抿的嘴唇,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她说的那句:我不想跟你讲话了。
她具体是什么样的语气,他当时没太注意,现在也记不大起来了,类似于受了欺负的小孩子,负气的要回家找妈。
江偌放在床头的手机打破安静,尖锐地响起来,陆淮深看了眼,挂断。
然而,如他所说,姐弟俩一个样,固执得可以,不死心地又打过来。
陆淮深接了,“是我。”
程啸听见陆淮深的声音,愣了愣,遽然怒道:“又是你!”
“对,怎么又是你?”陆淮深往门外走去,就着他的话反问。
“我姐呢?”程啸语气很冲。
陆淮深没好气的说:“她是你姐还是你妈,你一天到晚的找?”
程啸觉得陆淮深简直恬不知耻,“少管她是我的谁,反正不是你的谁,把电话给我姐。”
“她病了睡着了,”陆淮深漫不经心道:“什么叫不是我的谁,她的名字只要还在我结婚证上,她就是我老婆,一口一个你,小孩子要学着懂礼貌,知道没?”
程啸低声压抑着愤怒,“姓陆的你脸皮也真够厚的,什么狗屁老婆,我看你是把她当仇人。别让我知道你欺负她,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。”
陆淮深听完缓缓收起笑容,语气仍然不徐不疾,“我倒想知道你要怎么不放过我。”
“日子总归还长着,咱们走着瞧。”程啸说完挂了电话。
……
身体和心理都不堪重负,江偌连夜是梦,这梦就像是她人生的走马灯,每一个场景都真实得恍如昨日。
从前那些美好的日子好像完全被剥离,她看的见的只剩痛苦。
比如,小姨和小姨父因负债累累而争吵不休,全然忘记了日子美好时的恩爱和谐,程栋醉酒回来,在家里大发脾气,给了小姨一耳光,将锅碗瓢盆全往地上砸,还不到十岁的程栋一点也不害怕似的,站在一旁一声不吭。
又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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