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意思是叫他在蔷薇庄园留宿,以防那姑娘半夜出什么状况,他还得从家里赶过来,比较麻烦。
宽大的手掌蓦然被一只柔软滚烫的手抓住,那道悲恸的声音断断续续呼唤:“妈妈……可不可以……再给我读一遍小王子。”
周容珍暗暗松口气,带上房门去往三楼,推开那间客卧的门。
女佣吐了吐舌,捉起床上女孩的手,用棉布毛巾轻柔地擦拭。
路过某间客卧,他止了步子,略作犹豫,伸手推开那扇门。
傅寄忱关掉书房的灯,一边走一边按捏后颈,舒缓僵硬酸疼的神经。
蔷薇庄园三面建筑用回廊连接,地上四层,地下两层,大大小小的房间加起来上百间。
肖景山还能说什么,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。
她一个人不方便,叫上来一个女佣,两个人脱掉沈嘉念身上碎成破布的礼服裙,打来一盆温水给她擦洗脸和身体,动作小心翼翼,恐对她造成二次伤害。
“啧。”周容珍皱了眉,语气重了些,“以往跟你说的话全当耳旁风,还想不想留在这里工作了?”
“妈妈,不要离开我!”
“麻烦珍姨了。”肖景山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。
傅寄忱另一只手覆上她的额头,传递过来的温度不对劲,叫肖景山说准了,她果然发起了高热。
人都说,神仙打架小鬼遭殃。
跷起二郎腿,手指滑开金属打火机的盖子,点上傅寄忱那会儿递给他的烟。
年轻的女佣看清那张洗净的脸,白嫩又精致,不禁低呼:“好漂亮啊。”
沈嘉念做了个梦。梦里妈妈还在,坐在她的床边,捧起一本硬纸封面的《小王子》,里面有彩色插画。妈妈嘴唇翕动,读着书里的文字,她的双耳却像是蒙了一层水雾,什么也听不见。
凌晨两点多,书房亮如白昼。
“哪里,我的分内之事。”周容珍温和地笑了笑,抚平床单的褶皱,直起身说,“有需要你再叫我,我去三楼看看那姑娘。”
傅家的人打起架来,就算不是小鬼也得遭殃。可惜了沈氏集团,白手起家做到这个地步不容易……
一盏壁灯散发着昏黄幽微的光,床上的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小团,几句呓语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响起。
“妈妈……妈妈……小念好想你……”
傅家的人没一个好惹的,他不过离开集团总部半年,那边就大动作不断,二叔、三叔、姑姑,连同他们的子女明争暗斗,都想当掌权人。
“什么?”
寂静暗淡的走廊,火星忽明忽暗,傅寄忱面上拢着一层淡白的烟雾,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听见他说:“那就留一晚。”
奇了怪了,床上那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?
傅寄忱叫来保姆,交代她再给肖医生收拾出来一间卧室,二楼的房间随便挑,不许到三楼来。
他握住鼠标,删掉一封来自北城旧部的邮件。
肖景山不客气地在二楼挑了间套房模样的卧室,平日里有佣人打扫卫生,且频次不低,是以处处干净整洁,一尘不染。周容珍过来只需换上新的床单被褥,便可入住。
提起“姑娘”二字,肖景山按捺不住好奇,吐出一口烟雾,身体坐直了问道:“那姑娘是傅大的女朋友?”
“如果你不想半夜被叫醒从被窝赶来我家。”
肖景山两手并用,差点没接住:“忘了提醒,她这情况虽不严重也不能掉以轻心,谨防夜里发高热。”
周容珍看了她一眼,以示警告。
沈嘉念的手在半空挥舞,紧接着浑身一颤,从梦境中惊醒,不够清明的视线里出现一抹深蓝色。刹那间,巨大的恐惧包围上来,她恍惚以为自己仍被困在那个变态的牢笼里,没有逃出来。
她记得,那个变态穿着一件深蓝色浴袍,一步一步靠近她。
沈嘉念浑身汗毛倒竖,不管不顾地拳打脚踢:“畜生!滚开!不要碰我!”
“啪”的一声,来不及退开的傅寄忱生生挨了一巴掌,白皙的面庞霎时多了几个鲜红指印。
傅寄忱:????????就离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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