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拌藕片和西红柿炒蛋，正准备将西红柿炒蛋与米饭一起拌在一起的时候，莉莉才点好菜坐在我身前的位置。我偷偷看了一眼，满食盘的青菜。酸辣土豆丝，油燎小白菜，就连汤都是一碗看似毫无油水的豆腐汤。

　　“莉莉，你晚上……就吃这些东西？”印象中的莉莉是无肉不欢的，即使刚买的新款裙子都穿不上了，也无法阻挡她吃下一块油而不腻的红烧肉，“怎么？这是要减肥吗？”

　　莉莉擦了擦自己手里的筷子，语气淡淡地回道：“没，我至始至终都是吃这些的。我开始吃素了，一想到那些动物的尸体块状物，要在我的嘴里不停地咀嚼，成为碎渣被吞下，我就好像能听见它们在我口腔中哀嚎。”

　　她一脸淡定地说完，认真仔细地吃起桌上的菜。而我当听完她所说的话，本身的饿感烟消云散。硬生生吞下一口吐沫，看着这一桌子她口中的动物尸块，毫无胃口。这一顿晚餐，我就随意地吃了些莲藕。

　　吃完的莉莉看了一眼我的食物，问道：“你不吃了？”我点点头欲起身离开，莉莉拉着我的胳膊，让我重新回到了座位上。

　　我坐回位置，不解地看着眼前的莉莉。莉莉正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，她将我碗里剩下的排骨和鸡蛋都统统倒了进去，然后系上一个结。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，她才起身走出食堂，我跟在她的身后，看着她走向食堂前的一片空地。这片空地只有一棵长得茂密的大树，听说这树在这活了百年，医院建成时就存活，一直到至今。

　　院长曾想将它砍掉，把这里建成停车场，但最终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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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最终不知什么原因保留了下来。

　　莉莉跪在树前，用手抛出一个小坑，再将黑色塑料袋里的食物倒了进去，用土埋上。埋完双手合十，闭着眼睛，嘴里一张一合念叨着什么，像极了在给尸体做往生的道士。我半弯下腰，才勉强听到她说的话。

　　“愿你们来生为人，莫再受杀戮油炸之苦。”她将这句话翻来覆去说了十几遍才停下，从我们身旁经过的同事，都像是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我们。此刻我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好在莉莉很快便站起了身子，恢复了正常的模样。

　　“想什么呢，咱们回去吧。”她转过头侧目看了我一眼，说道。

　　“你这是在做什么？”我指着刚才埋食物的地方问道。

　　“人死后都有一块墓一块碑葬着，它们却什么都没有。”莉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，此刻她的表情让我觉得恍惚，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，不是莉莉，而是一个陌生的神经质的女子。

　　我丢下她，快步朝着医院方向走去。莉莉站在我的身后，一动不动看着我。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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